德银会成为“瑞信第二”吗？|银行与信贷
文/《清华金融评论》资深编辑孙世选当地时间3月24日，德国法兰克福股市德意志银行股价大跌，盘中跌幅曾超过14%，收盘跌幅达8.5%。部分市场人士担忧德银可能沦为“瑞信第二”。本文对此进行分析。美国区域性银行第一公民银行日前宣布，其收购了此前倒闭的硅谷银行的资产。第一公民银行收购硅谷银行资产交易的尘埃落定，使得投资者对美国银行业动荡的担忧有所缓解。但按下葫芦浮起瓢。在大洋彼岸的欧洲，当地时间3月24日，德国法兰克福股市德意志银行股价大跌，盘中跌幅曾超过14%，收盘跌幅达8.5%。图1 德银股价走势资料来源：德银网站图2 德银市值走势资料来源：https://companiesmarketcap.com/近期，在瑞银收购瑞信消息传出后，部分市场人士担忧德银可能沦为“瑞信第二”。德银真的会沦为“瑞信第二”吗？非也。德银和瑞银、瑞信等银行都是欧洲乃至全球知名的金融机构，但深究起来，德银的地位可比瑞银、瑞信更高。在金融稳定理事会（FSB）2022年11月公布的最新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名单中，共有30家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。其中，德银（Deutsche Bank）处于其中的第2组。比第2组高的第4组和第3组分别有1家银行（摩根大通）和3家银行（美国银行、花旗集团、汇丰集团）。第2组共有7家银行。而低于第2组的第1组共有19家银行，其中包括瑞银和瑞信。基于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名单，可以说德银的系统重要性程度是跻身全球前十之列的，比瑞银和瑞信高出一档。由于德银在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名单中的“档位”高于瑞信，德银面临的资本监管要求也自然高于瑞信。回顾历史，在经历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和其后的欧债危机的冲击之后，德银的经营一度面临不少问题，负面消息缠身。此后德银进行了几轮重大的战略转型和重组。与瑞银的连续亏损截然不同的是，2021年德银的净利润达到25.1亿欧元，远高于2020年的6.24亿欧元，创2011年以来新高。2022年德银净利润继续大幅增长，达到56.59亿欧元，同比增125%。近年来，德银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（CET1）维持在13%以上。2022年末德银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达13.4%，高于2021年末的13.2%。2022年末德银的流动性覆盖比率为142%。从经营业绩上看德银表现确实不错，但德银的一个令投资者时不时担心的挥之不去的“心魔”是德银的衍生品交易。德银的财报显示，截至2022年末，其按公允价值计价的衍生品名义金额达41.89万亿欧元，其中，与利率相关的交易为32.34万亿欧元，占比达77.12%。截至2022年末，德银的按账面价值计价的衍生品名义金额达3.17万亿欧元，其中与利率相关的交易为3.11万亿欧元。可见德银账面上的衍生品主要是利率相关的衍生品。而在2022年以来美欧的央行持续加息的大环境下，利率的持续走高令人更担心这些衍生品的风险。在瑞信面值约160亿瑞士法郎的额外一级资本（Additional Tier 1，简称AT1）债券将被完全减记的消息传出后不久，3月24日，德银宣布提前赎回其原定于2028年到期的15亿美元次级二级资本票据。德银的此举明显是为了提振市场信息，但效果不如人意。德银是德国最大的银行，截至2022年底，德银总资产为13370亿欧元。由于德银的重要地位，在德银股价暴跌后，包括德国总理和欧洲央行行长在内的欧洲政要纷纷紧急发声，为德银和欧洲银行业“背书”。目前看来，由于德银本身的业绩实力表现及其难以替代的重要地位，德银变成“瑞信第二”可能性不大。但眼下欧洲银行业面临的风浪比美国银行业大得多，投资者不可不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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